(转载)六祖慧能讲什么是“无念为宗”?念不可断,却能当下不执,关键在这一步
时间:2025-11-03 浏览:3次
“无念”二字,乃禅宗修行的至高心法,亦是无数求道者梦寐以求的境界。
	
自六祖慧能大师在曹溪宝林寺提出“无念为宗”的法门以来,千百年来,无数修行人为了勘破此关而苦苦求索,有的皓首穷经,有的苦行终生,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。
	
然而,何谓“无念”?这个看似简单的词汇,背后却隐藏着最深邃的解脱之秘。
	
慧能大师明确地指出:念头本不可断,也无需断。
	
真正的解脱,并非在于消灭念头,而在于念起念灭之间,能当下不执。
	
而从“执念”到“无念”的这惊天动地的转化,其核心秘密,只在一念之间的关键一步。
	
这一步究竟是什么?为何它有如此点石成金、扭转乾坤的力量?那个让凡夫与圣者、迷惑与觉醒判若云泥的终极法门,又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真相?
	
	 
		话说唐代,岭南曹溪宝林寺内,菩提树影婆娑,禅风和煦。
	 
		 
		六祖慧能大师正在法堂之上,为座下千余名弟子开示心法。
	 
		 
		当时,有一位名叫照智的弟子,出家已有十余载,于经教义理颇为通达,尤其对“空”的道理讲得头头是道,常引经据典,辩才无碍。
	 
		 
		然而,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巨大的痛苦,那便是无法调伏自心那纷飞的妄念。
	 
		 
		他听闻师父讲“无念为宗”的法门,心中更觉困惑与矛盾。
	 
		 
		他尝试在打坐中屏息绝虑,与念头对抗。
	 
		 
		每当一个念头生起,他便立刻像面对敌人一样,用尽全力去扑灭它。
	 
		 
		他以为这就是修行,这就是精进。
	 
		 
		然而,结果却恰恰相反。
	 
		 
		他越是用力压制,念头越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,一个念头刚被按下,千万个念头又随之而起,让他身心俱疲,不得片刻安宁。
	 
		 
		长此以往,他不仅没有体验到禅定的喜悦,反而内心焦躁不安,甚至对修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,几近退转。
	 
		 
		这一日,趁着讲经的间隙,照智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,他整理僧袍,走到法座前,恭敬地跪下,向六祖叩首请教:
	 
		 
		“师父慈悲,弟子有一个生死大事,恳请师父为我解惑。您常说我禅宗法门以‘无念为宗’,弟子依此修行,努力在静坐中保持不起一念,可越是如此,心中越是万马奔腾,妄念纷飞,不得安宁。弟子愚钝,实在不知这‘无念’法门,究竟该如何修持?难道弟子的根性,真的如此不堪,与大道无缘吗?”说到最后,声音已带哽咽。
	 
		 
		六祖慧能看着这位为法所困的弟子,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慈悲。
	 
		 
		他没有立刻用高深的言辞来回答,而是缓缓走下法座,拿起桌上的一颗葫芦,对神秀说道:“你且看。”
	 
		 
		说着,他将那颗干燥轻巧的葫芦放入旁边的一盆清水之中。
	 
		 
		葫芦一入水,便立刻轻快地浮了上来。
	 
		 
		照智见状,走上前去,伸出双手,用力将葫芦按入水底。
	 
		 
		然而,他刚一松手,那葫芦便“砰”地一声,比之前更快、更有力地弹回了水面,溅起一片水花。
	 
		 
		“照智,”六祖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而有力,
	 
		 
		“你对待你的念头,就如此法。你越是用尽心力去压制它、对抗它,它的反弹之力就越大,让你不得安宁。妄念如流水,奔腾不息,又岂是靠围堵强压能够断绝的?”
	 
		 
		照智听后,身心一震,若有所悟:
	 
		 
		“师父的意思是,我们不应该去压制念头?”
	 
		 
		“正是。”慧能大师点点头,目光深邃地看着他,
	 
		 
		“念头生起,是心的自然妙用,如同眼睛能看,耳朵能听,是一种本然的功能。若强要心不起念,令其如死水一潭,那是外道的‘无想定’,是为法缚,是为痴人。我禅宗所说的‘无念’,并非要你什么都不想,变成一块没有知觉的木头石头。”
	 
		 
		照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他心中的困惑不仅没有解开,反而更增一重。
	 
		 
		他再次叩首问道:
	 
		 
		“师父,弟子更加迷茫了。既然念头无需断,也任其自然生起,那凡夫与悟者又有何区别?我们终日被妄念牵引,心随境转,在红尘中造业轮回,若不断除这轮回的根本——妄念,又如何能出离生死,得到解脱呢?弟子实在不解,这其中必有甚深玄机,非弟子所能测度。”
	 
		 
		慧能大师赞许地点点头,他知道,照智已经问到了整个法门最关键、最核心的地方。
	 
		 
		这也是所有修行人都会遇到的最大关隘:既知念不可断,又知不可随念流转,那么,真正的出路究竟在何方?
	 
		这凡圣之别,迷悟之隔,其间的转换枢纽究竟是什么?那个能让烦恼瀑流瞬间化为智慧甘露的秘密,又在哪里?
	 
		 
		六祖环视着法堂内所有屏息凝神、满怀渴求的弟子们,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庄重。
	 
		 
		他知道,是时候揭示这个禅宗法门中那不立文字、直指人心的核心秘密了。
	 
		 
		“照智,以及在座的各位,”慧能的声音如洪钟般在每个人的心头响起,
	 
		 
		“你们问得好。念不可断,却能不被念缚;身在尘中,却能当下出离。这其中的奥秘,不在于‘断念’,而在于‘观心’。凡夫与圣者的区别,迷惑与觉醒的距离,只在这一步之差。若能踏出这关键一步,则烦恼当下即是菩提,生死当下即是涅槃,无需历经三大阿僧祇劫的苦修。”
	 
		 
		照智听到此处,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,他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盼与激动,急切地叩首道:
	 
		 
		“恳请师父慈悲开示,这扭转乾坤、判分凡圣的‘关键一步’,究竟是什么?”
	 
		 
		六祖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悲悯,他缓缓说道:“我《坛经》有云:‘无念者,于念而无念。’这八个字,便是我宗‘无念’法门的全部精髓与奥秘。”
	 
		 
		法堂内一片寂静,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。
	 
		 
		所有人都知道,接下来祖师的每一句话,都将是开启解脱之门的钥匙。
	 
		 
		“何为‘于念而无念’?”慧能大师的声音变得温和而清晰,他开始详细地剖析这个核心概念,
	 
		 
		“这句话的意思是说,你的心在面对一切念头时——无论这个念头是关于过去的追悔,未来的忧虑,还是当下的喜怒哀乐——你虽然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念头的生起、变化和消失,但你的内心,却不被这个念头所沾染、所束缚、所牵引。念头自来,念头自去,而你那能知能觉的觉性本体,始终如如不动,清净无染,不曾有过丝毫的动摇。”
	 
		 
		为了让弟子们更深刻地理解这个抽象的道理,六祖随手拿起面前的一盏茶杯,以作比喻。
	 
		 
		“你们看,”他指着茶杯说,
	 
		 
		“这杯子就如我们的自性真心,本来清净。而这杯中的茶水,就如我们心中的念头。凡夫之所以痛苦,是因为他们把茶水当成了杯子,茶水晃动,他们就以为杯子在晃动;茶水变味,他们就以为杯子变味了。他们与茶水融为一体,随之翻腾,不得自在。”
	 
		 
		“而觉悟者则不同。他们清楚地知道,杯子是杯子,茶水是茶水。茶水可以在杯中起波澜,可以变冷变热,但杯子本身,永远是那个如如不动的杯子。它容纳茶水,却不变成茶水。这就是‘于念而无念’。”
	 
		 
		他放下茶杯,又用了一个更为精、更为经典的譬喻。
	 
		 
		“再比如一面光明洁净的镜子,”六祖的目光扫过众人,
	 
		 
		“人来,镜中便清晰地显现出人的影像;山来,镜中便显现出山的影像。镜子清清楚楚地映照万事万物,这便是‘于念’,是心的‘知’与‘照’的妙用。但是,当人、物离去之后,镜面上绝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。镜子本身,从未因照见了喜悦的影像而增加什么,也从未因照见了悲伤的影像而减少什么。它始终是那面光明、平等、无分别的镜子。这,便是‘无念’。”
	 
		 
		“我们的自性真心,就如这面无瑕的明镜。而我们心中纷至沓来的念头,便是镜中所映现的种种影像。凡夫之所以在生死中轮回不休,之所以痛苦,就是因为他们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:错把镜中的影像,当成了镜子本身。他们追逐美好的影像,厌恶丑陋的影像,随着影像的生灭而生出贪嗔痴,造下无边业力。这就是‘执念’,是生死的根本。”
	 
		 
		照智听到这里,内心深处仿佛有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被缓缓推开,一线光明照了进来。
	 
		 
		他激动地抬起头,声音略带颤抖地问:
	 
		 
		“师父!弟子好像有些明白了!您所说的那扭转乾坤的‘关键一步’,就是将我们自己,从镜中那个不断变化的‘影像’(念头的内容)之中脱离出来,回归到那面能‘映照影像’的‘镜子’(觉性)本身?”
	 
		 
		“孺子可教!善哉,善哉!”慧能大师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他赞许地点点头,
	 
		 
		“正是这一步!你已触及到了法门的核心。这一步,便是从‘执’到‘不执’的飞跃,是从‘认贼为子’到‘识自本心’的回归,是‘有念’与‘无念’的真正分水岭。”
	 
		 
		“那么,”六祖继续深入,开始传授这关键一步的具体修持方法,
	 
		 
		“在日常生活中,具体该如何操作呢?方法其实至简至易,并无任何神秘之处,只有两个字:‘觉察’。”
	 
		 
		“‘觉察’?”众弟子异口同声,这个词他们听过无数遍,却从未想过它竟有如此大的分量。
	 
		“是的,就是觉察。”慧能大师肯定地说道,
	 
		 
		“当一个念头,无论是善念、恶念、还是不善不恶的无记念,在你心中生起时,你不要去跟随它,不要去分析它,不要去评判它的好坏对错,更不要像从前那样去压制它、消灭它。你唯一要做的,就是像一个毫不相干的旁观者一样,只是静静地、清晰地看着它。”
	 
		 
		“我为你们举一个例子。比如,你在经行时,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对某位师兄的愤怒念头。在过去,你可能会立刻陷入两种模式:要么是跟随这个念头,开始在心中编织这位师兄的种种不是,让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;要么是压制这个念头,立刻在心中告诫自己:‘我是修行人,我不该生气!阿弥陀佛,罪过罪过!’然后用力地想把这个念头赶走。”
	 
		 
		“但这两种做法都是错误的,都是在‘执念’。现在,你们要用新的方法。当这个愤怒的念头生起时,你只是在心里清晰地知道它,甚至可以给它贴一个标签,对自己说:‘哦,一个关于愤怒的念头,生起来了。’”
	 
		 
		“当你能够这样清晰、客观、不带任何评判地‘觉察’到它时,一个极其奇妙的事情就会发生:你和这个念头之间,就自然而然地拉开了一段距离。你不再是那个‘愤怒的人’,而是一个‘看到愤怒念头’的人。你不再是那个陷入戏中的演员,而是一个坐在台下看戏的观众。”
	 
		 
		“就在这‘看’的一瞬间,就在这觉察之光照亮念头的一瞬间,这个念头就失去了控制你的所有力量。它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肆虐的鬼影,一旦被光明照到,便会立刻失去形体,悄然消失。它就像一个被主人识破的骗子,无法再继续他的骗局,只能尴尬地退场。”
	 
		 
		“这,便是我禅宗心法中‘念起即觉,觉之即无’的真实道理。”
	 
		 
		“你们要深刻地理解,”慧能的语气变得更加恳切,充满了慈悲,
	 
		 
		“这里所说的‘无’,不是说念头被你用某种力量消灭了、断绝了,那是有为法,是生灭法。这里的‘无’,是指念头对你内心的束缚之力、牵引之力消失了。你并没有用力去断它,它只是在你清明的觉照之下,自然地生起,又自然地流过,如雁过长空,不留一丝痕迹。”
	 
		 
		“你们要做的,就是日复一日、时时刻刻地练习这‘关键一步’。在行住坐卧中,在吃饭穿衣时,在待人接物间,时时刻刻保持这份不间断的觉察。这是一场温柔的变化,不需要你与念头为敌,只需要你用觉知的光,温柔地拥抱每一个生起的念头。”
	 
		 
		“渐渐地,你们会发现,虽然念头依旧会如常地生起和消失——因为这是心的自然功能——但它们再也无法轻易地搅动你的内心。你不再轻易地被外在的境界所左右,不再为他人的褒贬而动摇,你的内心会变得越来越宁静、越来越清明、越来越充满一种不可动摇的自由感。”
	 
		 
		“虽然念头依旧会像天空中的浮云一样,时而飘来,时而散去,但你们会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,你们不是那变幻无常的浮云,而是那片永远湛蓝、永远广阔、永远如如不动的天空。”
	 
		 
		“到那时,你们才能真正地、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‘无念为宗’。你们的心,将能在一切境界中起种种妙用——能思考,能分别,能感受,能应对万事万物——却又不执着于这一切境界,不被这一切所束缚。这颗‘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’的活泼真心,便是禅的真正生命,也是你们每个人本自具足的佛性,是你们真正的本来面目。”
	 
		 
		听到这里,照智早已泪流满面,那不是悲伤的眼泪,而是法喜的眼泪,是多年困惑一朝冰释的解脱之泪。
	 
		 
		他深深地、久久地向六祖慧能大师顶礼下拜,哽咽着说:
	 
		 
		“弟子今日方知,大道至简,真理至易。弟子从前错用了心,以石压草,难怪痛苦不堪。原来真正的解脱钥匙,不在别处,就在这当下一念的清明觉察之中。师父再生之恩,弟子永世不忘!”
	 
		 
		法堂内的其他弟子,也无不感到身心震撼,如饮甘露。
	 
		 
		许多人当场就破除了多年的修行障碍,心中疑云一扫而空,得大法喜。
	 
		 
		从此,照智依此法门精进修行,不再与念头为敌,而是以觉察为友。
	 
		 
		他很快便契入了甚深禅定,心开意解,终成一代禅师,广度有缘。
	 
		 
		而六祖慧能大师所揭示的这个关于“无念”的终极奥秘,也如一盏永不熄灭的智慧明灯,透过《六祖坛经》,照亮了后世无数在生死长夜中摸索前行的修行者。
	 
		 
		它以最直接、最根本的方式告诉我们:真正的平静,不是压抑念头所换来的死寂与顽空,而是在念念流转的生命之河中,始终保持着那份觉醒、清明与不动摇的自由。
	 
		 
		这,便是禅的真谛,也是每个人都能在当下开启的解脱之门。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	
  