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转载)《华严经》深解:菩萨心法藏四禅八定梯,入初禅即离欲界五苦,证八定便见法身真如
时间:2025-11-28 浏览:16次
这四禅八定之法,究竟蕴含着怎样的修行奥秘?
贞观十二年秋,长安城外的华严寺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。
慧明盘坐在禅堂的蒲团上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三年了,整整三年,他每日打坐参禅,诵经念佛,可心中的妄念就像野马一样,怎么也收不住。
旁边的师兄弟们一个个都有了进境,唯独他还在原地打转。
"我到底哪里错了?"慧明睁开眼,望着佛堂里那盏青灯,心里说不出的苦闷。
就在这时,禅堂的门被轻轻推开了。玄觉禅师踱步进来,手里端着一盏茶。
"还在这儿坐着呢?"玄觉在他对面坐下,把茶递给他,"喝口茶,歇歇吧。"
慧明接过茶盏,低声说:"师父,弟子愚钝,修行三年,连心都静不下来。"
玄觉笑了笑:"你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儿吗?"
慧明摇摇头。
"你啊,就像个想学飞的人,连走路都没学会,就想着要飞上天。"玄觉抿了口茶,"修行这事儿,得按部就班。世尊当年在菩提树下成道,也是先证四禅,再入四空,一步步上去的。"
"四禅?"慧明听说过这个词,但具体是什么,他还真说不清楚。
玄觉看出他的疑惑,放下茶盏说:"今晚我就跟你好好讲讲这四禅八定的门道。《华严经》里说得明白,菩萨修行,离不开禅定功夫。你现在打坐,为啥静不下来?就是因为五盖没破。"
"五盖?"
"贪欲、嗔恚、昏沉睡眠、掉举恶作、疑。"玄觉掰着指头数,"这五样东西像五块盖子一样,把你的心盖得严严实实的。贪欲让你心里老想着外面的事儿,嗔恚让你动不动就起火,昏沉睡眠让你一坐下就犯困,掉举恶作让你心猿意马坐不住,疑呢,更麻烦,让你对佛法半信半疑。这五样不去掉,你再怎么坐也是白坐。"
慧明听得连连点头,这说的不就是他现在的状况吗?
玄觉继续说:"初禅的功夫,就是要破这五盖。《俱舍论》里讲得清楚,初禅有五支:寻、伺、喜、乐、一心。你先得学会观呼吸,一呼一吸,把心安住在呼吸上。这就是'寻',找到一个着力点。然后是'伺',持续地守住这个着力点,不让心跑掉。"
"就这么简单?"慧明有点不敢相信。
"简单?"玄觉笑了,"你试试看。别小看这数息的功夫,能把呼吸从一数到十,中间不起杂念,就已经很了不起了。"
慧明当晚回到自己的寮房,按照玄觉说的方法开始数息。一、二、三...还没数到五,脑子里就开始想别的事了。他咬咬牙,重新来。一、二、三、四...又跑神了。
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,他才勉强能数到十。
第二天,玄觉见到他问:"怎么样?"
慧明苦笑:"师父,这比我想象的难多了。"
"慢慢来。"玄觉拍拍他的肩膀,"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你每天就这么练,练到能轻松数到十了,心自然就静下来了。"
慧明听话照做。白天诵经做功课,晚上就在禅堂里数息。三天、五天、七天...到了第十天晚上,他忽然发现,呼吸变得特别细长,身体也轻飘飘的,那些平时搅得他心烦意乱的念头,像是突然不见了。
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悦从心底涌起,全身的毛孔都像是张开了一样舒畅。
"这就是初禅的'喜'和'乐'。"第二天,玄觉听他描述,点点头说,"初禅又叫'离生喜乐',离开了贪嗔痴这些恶法,心里自然生出喜乐来。这种喜乐可不是外面那些声色犬马能比的,这是从心里发出来的。"
慧明这才明白,原来佛经里说的"离生喜乐"是这个意思。
"不过,"玄觉话锋一转,"初禅只是个开始。你现在这个状态,还得靠寻伺来维持,就像一个人游泳,还得不停地划水才行。到了二禅,就不用这么费劲了。"
"二禅是什么样的?"慧明问。
玄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:"二禅叫'定生喜乐'。初禅的喜乐是从离开恶法来的,二禅的喜乐是从定力本身生出来的。打个比方,初禅就像池塘里的水,有外面的泉水往里灌,所以有喜乐。二禅呢,就像地下的泉眼,水从里面涌出来,那种喜乐更深、更持久。"
"《大智度论》里有句话,'二禅内净一心,不用寻伺'。到了这个境界,你不用再费劲去找呼吸、守呼吸了,心自然就定住了。就像一个骑马的人,开始还得用力拉缰绳控制马,骑熟了,马自己就知道该往哪儿走。"
慧明听得入了神。玄觉继续说:"不过二禅还有个特点,就是喜心很重。那种喜悦会让你身心震动,像是浑身过电一样。有人证到二禅,高兴得手舞足蹈,这都是正常的。"
"那三禅呢?"慧明忍不住问。
"三禅就更妙了。"玄觉眼里闪着光,"三禅叫'离喜妙乐'。二禅的喜太粗了,会扰动身心。到了三禅,把那个粗重的喜舍掉,留下细微的乐。《清净道论》里说,三禅之乐,是人间天上最殊胜的快乐,连天人都羡慕。"
"有这么好?"
"那当然。"玄觉说,"我年轻的时候,在南方参学,遇到过一位老比丘。他在深山里住了三十年,证得三禅。我去见他的时候,他正在打坐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那种安详自在的样子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他跟我说,三禅的妙乐,就像全身泡在温水里,每个毛孔都舒畅,但又不会让你激动,心平静得像一面镜子。"
慧明听得向往不已。
"不过,"玄觉提醒他,"三禅虽好,还不是究竟。因为还有乐受在。有乐就有苦,有苦有乐就还在生灭变化当中。真正厉害的是四禅。"
"四禅又是怎样的?"
玄觉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:"四禅叫'舍念清净',不苦不乐。初禅离苦,二禅三禅有乐,到了四禅,连乐都舍掉了。你可能觉得奇怪,没有苦也没有乐,那还有什么意思?"
慧明确实这么想。
"其实啊,不苦不乐才是最平衡的状态。"玄觉说,"就像走路,刚开始走得快,心里高兴,这是乐。走久了累了,这是苦。什么状态最好?不快不慢,不累不喘,步伐稳健,这才能走得长远。四禅就是这个状态,心如止水,清净无染。"
"《华严经》里说,菩萨要证得四禅,才能进一步修更深的法门。为什么?就是因为四禅的心最清净、最稳定。就像你要在水面上画画,水面波动得厉害,画不成。水面平静了,才能画。四禅就是把心调到最平静的状态,然后才能开发智慧,见到真理。"
慧明听到这里,心里一动:"师父,那四禅是不是就是最高境界了?"
玄觉摇摇头,眼神变得深邃:"四禅是色界的最高境界,但不是禅定的最高境界。四禅之上,还有四空定。"
"四空定?"慧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。
"对。"玄觉点点头,"空无边处定、识无边处定、无所有处定、非想非非想处定。这四个定境,超越了一切形色,直达无色界顶。"
慧明听得心跳加速。他隐约感觉到,玄觉师父要说的,才是真正的核心。
"不过这四空定,可不是随便能讲的。"玄觉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的夜色,"你现在连初禅都还没巩固,跟你说这些,就像跟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讲跑步的技巧,没什么用。"
"那弟子该怎么办?"慧明问。
"好好修你的初禅。"玄觉转过身来,"把初禅的功夫练扎实了,二禅、三禅、四禅自然会来。修行这事儿,急不得。世尊在菩提树下坐了四十九天才成道,你才修了十天就想一步登天?"
慧明脸一红,低下头。
"去吧,继续练你的数息。"玄觉摆摆手,"等你把四禅都证到了,我再跟你讲四空定的事。"
从那天起,慧明更加精进。每天除了寺里的功课,其他时间全用来打坐。初禅的境界越来越稳定,有时候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,身体像是消失了一样,只剩下一片清明的觉知。
几个月后的一个晚上,他正在打坐,忽然感觉那个用来维持定境的"寻伺"不见了。心不用刻意去找什么、守什么,自己就定在那儿了。一股更深沉的喜悦从心底涌起,就像玄觉说的泉眼,源源不断。
他知道,二禅来了。
又过了半年,那个粗重的喜也退去了,留下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快乐,遍满全身。三禅。
到了贞观十四年春天,连那个微妙的乐也不见了。心平静得像一面镜子,不起波澜,却映照万物。四禅。
这天晚上,慧明在禅堂里出定,睁开眼睛,发现玄觉正坐在对面看着他。
"师父,您什么时候来的?"
"坐了快一个时辰了。"玄觉笑道,"看你的样子,四禅是证到了。"
慧明点点头,心里既欢喜又疑惑:"师父,弟子现在证得四禅,心确实清净了很多。可是...弟子还是不明白,这四禅跟开悟、见法身真如有什么关系?佛经里说菩萨证得八定就能见法身,可弟子现在虽然心清净了,却还是没见到什么法身啊。"
玄觉看着他,沉默了一会儿。
"你这个问题,问得好。"玄觉慢慢说道,"很多人修到四禅,都会有这个疑惑。心确实静下来了,可好像跟开悟还是隔着一层。为什么?"
慧明专注地看着师父,等待答案。
玄觉禅师话锋一转,神色凝重:"四禅虽已超越欲界色界粗重烦恼,可若要真正见得法身真如,还需更上一层。世尊在《华严经》中明示,四空定才是直指本心的梯航。空无边处定、识无边处定、无所有处定、非想非非想处定,这四空定超越一切形色,直达无色界顶。"
禅师深吸一口气,目光变得深邃如渊:"四空定的修法次第,与证见法身的究竟之道,其实..."
"其实就藏在这四个字里——回光返照。"
玄觉的话让慧明一愣。
"你以为四空定是往上走?"玄觉摇摇头,"错了。四空定表面上看是一层层往上证,实际上是在一层层往里看。空无边处定,不是观外面的虚空,而是观你心里的空。"
慧明皱起眉头,显然没听懂。
玄觉站起来,走到佛堂中央,指着那盏青灯说:"你看这灯,光照向外面,照亮了佛像,照亮了这个禅堂,对不对?"
"对。"
"那光能照到自己吗?"
慧明想了想:"照不到。"
"空无边处定,就是让光照回自己。"玄觉说,"你现在证得四禅,心很清净,可你的注意力还是往外的。就算是打坐,你也是在觉察呼吸、觉察身体、觉察念头,对不对?"
慧明点点头。
"空无边处定要做的,是把这个觉察反过来。不去觉察任何对境,而是观那个能觉察的是什么。"玄觉在他对面坐下,"具体怎么修呢?《俱舍论》里讲得很清楚。你先入四禅,心彻底静下来。然后,把所有对外面色相的注意都收回来。不看色,不听声,不闻香,不尝味,不触碰,不想念。外面的一切都不管了,只观内心的虚空。"
"观到什么程度?"慧明问。
"观到你的心变成一片虚空,无边无际。"玄觉说,"你会发现,原来能装下宇宙万物的,不是外面那个空间,而是你的心。心外无物,心即是空,空即是心。"
"但是,"玄觉话锋一转,"这还不是究竟。因为你还有一个'能观'的在。谁在观这个空?是你的心在观。可这个心又是什么?"
慧明被问住了。
"识无边处定,就是要参透这个。"玄觉说,"你观空无边,观到最后发现,这个空是心造出来的。那心又是什么?心就是识。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、意识,还有更深层的末那识、阿赖耶识。这些识生生灭灭,刹那不停,汇成一条识的河流,无边无际。"
"到了识无边处定,你不再观外面的空了,而是观这个识的本身。识从哪里来?往哪里去?识是怎么生起的?这些念头是怎么冒出来的?你一层层往里看,看到识的无边无际。"
慧明听得出神。玄觉继续说:"可是,识也不是究竟。《大智度论》说,识也是因缘生法,有生就有灭。你能观到识,说明还有一个观者在。那观者又是什么?"
"无所有处定,就是要破这个执着。"玄觉的声音放轻了,"空也好,识也好,都是有所得。有所得就有执着。无所有处定,是连这个'有'都要舍掉。"
"怎么舍?"
"不取不舍,无住无着。"玄觉说,"你不去抓住任何东西,也不刻意排斥任何东西。就像虚空一样,鸟飞过了不留痕迹,云飘过了不留痕迹。心里什么都不留,什么都不住。这时候的心,清净到了极点,微细到了极点。"
"可这还不是最高境界。"玄觉停顿了一下,"最高的是非想非非想处定。这个定境,言语道断,心行处灭。说它有想吧,已经微细到几乎没有了。说它无想吧,又不是完全没有。这是无色界的最顶点,世间禅定到此为止。"
慧明听得心潮澎湃,却又有些茫然:"师父,就算证得了这四空定,跟见法身真如又有什么关系呢?"
玄觉看着他,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:"你问到点子上了。这正是最关键的地方。很多人修到非想非非想处定,以为自己已经到了究竟,可他们不知道,这八定虽然殊胜,其实都还在三界之内。"
"还在三界内?"慧明吃了一惊。
"对。"玄觉点点头,"四禅在色界,四空定在无色界,全都没出三界。《华严经》里说'心佛众生,三无差别',说的不是让你通过禅定变成佛,而是要你明白,你本来就是佛。"
"本来就是佛?"慧明更糊涂了。
玄觉站起来,在禅堂里慢慢踱步:"你修这八定修了两年,现在我问你,刚才你在四禅里的时候,谁在定中?"
"是弟子在定中。"
"那个'弟子'是谁?"
"是...是慧明。"
"慧明是谁?"玄觉继续追问。
"慧明是..."慧明张了张嘴,忽然发现说不出来。
"说不出来了吧?"玄觉在他面前站定,"你以为在定中的是'慧明'这个人,可慧明只是个名字,是父母给你起的,出家前你还有另一个名字呢。那个在定中的,到底是谁?"
慧明沉默了。
"这就是关键。"玄觉的声音变得庄重,"八定是工具,不是目的。你通过八定把心修得越来越细,越来越清净,最后要做的,是回过头来看——是谁在修?是谁在证得这些定境?是谁在经历这一切?"
"当你往这里看的时候,你会发现,原来能修、所修、修的过程,全都是心的显现。就像做梦,梦里有人有物有情节,可醒来一看,全是自己的心变现出来的。"
慧明若有所思。
"《华严经》说'应观法界性,一切唯心造'。不是说心造出了外面的世界,而是说,你所感知到的一切,都是你的心呈现出来的。你以为有个外面的佛,要去求,要去证。可佛在哪儿?就在你能知道、能感觉、能思维的这个上面。"
玄觉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:"这就是法身。不在外求,就在当下。可是为什么平时看不见?因为你的心乱,被贪嗔痴盖住了,被种种念头遮蔽了。就像镜子蒙了尘,看不到镜子本身。"
"八定的作用,就是擦这个镜子。一层层擦,擦到最干净,然后你不要去照外面,而是看镜子本身。镜子是什么?就是你的本心,就是法身真如。"
慧明听到这里,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。
"可是,"玄觉话锋又转,"光证得八定还不够。八定只是定,定只能让心清净,不能让你开悟。真正要见法身,还得靠慧。"
"定中生慧。"玄觉说,"《清净道论》讲得明白,定和慧要相资相成。定是什么?是心一境性,把心安住在一个点上。慧是什么?是观照,是看清楚事物的本质。定让你的心稳定下来,慧让你看清真相。"
"怎么修慧?"
"观无常、观无我、观空。"玄觉说,"你证得八定之后,不要沉迷在那些定境里。那些境界再好,也是生灭法,也是无常的。你要在定中观照,观你的身体是无常的,念头是无常的,连那些殊胜的定境也是无常的。观到最后,你会发现,一切都在变化,没有一样是永恒的。"
"那什么是永恒的?"慧明问。
"能知道这一切都在变化的,那个不变。"玄觉说,"就像电影屏幕,上面的画面一直在变,可屏幕本身不变。你的本心,你的法身,就是那个屏幕。它从来不生不灭,不增不减,不垢不净。只是被无明遮蔽,看不见罢了。"
"我年轻的时候,在江南参学,遇到过一位尊者。"玄觉在慧明对面坐下,"他修行四十年,证得八定圆满。有一天,他在非想非非想定中出来,忽然听到院子里一片叶子落地的声音。就在那一刹那,他的心彻底打开了。"
"他跟我说,那一刻他明白了,原来从来没有什么要证的,也没有什么要修的。那个能听到叶子落地的,能证得八定的,能起心动念的,本来就是佛,本来就是法身真如。只是过去一直向外找,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。"
慧明听得入神。
"他还跟我说了一句话。"玄觉看着慧明,"他说,八定就像八个台阶,你一级级往上走,不是为了到达某个地方,而是为了站得够高,回过头来看清楚——原来自己一直站在宝山上。"
禅堂里静了下来。外面传来晨钟声,天快亮了。
"师父,"慧明忽然问,"那弟子接下来该怎么修?"
"继续参。"玄觉说,"你现在只证得四禅,后面还有四空定要证。但是记住,不要把证定当成目标,定只是工具。你的目标是明心见性,见到自己的法身真如。"
"怎么见?"
"在定中起观照。每次入定之后,不要只沉浸在定境里,而要观察:是谁在定中?这个定境从哪里来?为什么会有这些感受?一层层往里看,看到最后,看到那个能观的本身,那就是你的本心。"
玄觉站起身:"走吧,天亮了,该做早课了。修行这事儿,说到底四个字——老实修行。不要想太多,按次第来,时候到了,自然就明白了。"
慧明跟着师父走出禅堂。晨光照在寺院的青石板上,空气里有露水的清香。他抬头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,心里忽然生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。
那感觉很微妙,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那里,只是自己从来没注意到。就像这晨光,它不是刚刚出现的,而是一直都在,只是被黑夜遮住了。
法身真如,或许也是这样吧。不是要去外面找,而是回过头来,看清楚自己本来面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