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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转载)舍利弗问释迦牟尼: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?

时间:2025-12-15    浏览:7次

心即是法,法即是心。《大乘起信论》云:"是故一切法从本已来,离言说相,离名字相,离心缘相,毕竟平等,无有变异,不可破坏,唯是一心,故名真如。"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实为佛法之根本。然若心外无法,众生为何仍需参禅闻法?此乃大道之玄机,悟者自明。

一阵微风轻拂过竹林,带着几分清凉,几分禅意。

「师父,这经文中所说'万法唯心',弟子实在不解其意。」一位年轻僧人轻声问道,眉头微皱,手中捧着一卷古旧的经书。

那位被称为师父的老僧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拈起一片落在面前石桌上的竹叶,目光安详地看着手中之物,轻声道:「明远,你且说,这片叶子是在你心中,还是在你心外?」

名为明远的年轻僧人愣了一下,随即答道:「叶子自然是在心外,是实物,触手可及。」

「若是心外之物,为何你闭上眼睛,便无法见到它?」老僧微笑问道。

明远陷入沉思,他是西天寺中颇受重视的弟子,聪慧非常,向来能言善辩。然而此刻,他感到困惑,「师父是说,一切外物都只存在于我们的感知中吗?」

「非也。」老僧轻轻摇头,「这是你对'唯心'的第一重误解。唯心非是说外境不存在,而是说心与境不二。你且听我讲一个故事。」

老僧放下竹叶,目光望向远处,仿佛穿越了时空。「这个故事,是关于大迦叶尊者的弟子摩诃那和他的师兄舍利弗的故事。」

话音刚落,一阵钟声从远处的大雄宝殿传来,悠扬而深远。明远静下心来,专注聆听。

摩诃那原本是一位富商之子,精通世间学问,却因厌倦尘世纷扰而选择出家。他天资聪颖,学佛仅数年,便已熟读三藏十二部经典,常常辩才无碍,令同门侧目。

这天清晨,摩诃那正在竹林中诵经,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缓步走来。摩诃那抬头一看,惊讶地发现来者正是佛陀身边的大弟子——舍利弗尊者。

「摩诃那,听说你近来对经义颇有心得?」舍利弗面带微笑,语气温和地问道。

摩诃那合掌行礼:「不敢当尊者谬赞,只是粗浅理解罢了。」

「听说你对'万法唯心'之说很有研究?」舍利弗在摩诃那对面的石凳上坐下。

摩诃那眼睛一亮:「正是!弟子近来潜心研读《华严经》与《楞严经》,对'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'之义有些感悟,正想请教智者。」

舍利弗微微颔首:「你且说说看。」

摩诃那整理了一下思绪,道:「弟子以为,万法皆由心生,心外无别法。我们所见山河大地、日月星辰,皆是心之显现。若无心识,何来万法?正如《华严经》所言:'若人欲了知,三世一切佛,应观法界性,一切唯心造。'」

舍利弗听完,不置可否,只是问道:「若如你所言,万法皆心造,心外无一物,那么,你为何还要每日诵经听法?既然一切都在心中,为何还要向外求法?」

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惊雷,击中了摩诃那的思维。他张口欲答,却发现无言以对。

「尊者所问极是。」摩诃那思索片刻后说道,「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那么一切修行岂不是多余?但佛陀为何又要说法四十九年?这其中必有深意。」

舍利弗点头道:「这正是我想与你讨论的。明日,世尊将在灵鹫山说法,你可前往聆听,或许能得解答。」

说完,舍利弗起身离去,留下摩诃那独自沉思。

次日清晨,摩诃那早早来到灵鹫山。山上已聚集了众多比丘、比丘尼及在家信众,他们静候佛陀说法。

摩诃那找了个位置坐下,不久,只见世尊带领阿难、迦叶等弟子缓步而来。众人起身行礼,佛陀微笑示意大家坐下。

这时,舍利弗从众中站起,向佛陀行礼后说道:「世尊,弟子有一疑问,请求开示。」

佛陀慈眼视之:「舍利弗,有何疑问,但说无妨。」

舍利弗恭敬道:「世尊常言'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',若此言不虚,为何我等还需参禅闻法?若一切法皆在心中,为何还要向外求法?」

此问一出,全场肃然。摩诃那心中一震,这正是他昨日所困惑的问题!

佛陀微微一笑,目光扫过在座众人,最后落在摩诃那身上,轻声道:「善哉!善哉!舍利弗所问,正是许多修行者心中之惑。我且问你,人饥时知饥,渴时知渴,是否为实?」

舍利弗答道:「确实如此。」

佛陀又问:「饥者虽知饥,但若不寻食,饥能自消否?渴者虽知渴,但若不饮水,渴能自解否?」

舍利弗领悟道:「不能。饥者须寻食方能止饥,渴者须饮水方能解渴。」

佛陀颔首:「正是如此。万法虽唯心现,但凡夫心被无明所覆,如同明镜蒙尘,不能照见本来面目。参禅闻法,如同磨镜拂尘,非是外求,而是返照自心,令心光显现。」

佛陀的开示如甘露灌顶,摩诃那只觉心中豁然开朗。然而,他心中又生出新的疑问:若说参禅闻法是为了返照自心,那么自心究竟何在?如何才能真正见到自心本性?

法会结束后,摩诃那向舍利弗请教此疑。

舍利弗道:「你的问题很好。想真正明了此理,不能只停留在理解上,需要亲身实践。有一个地方或许对你有所助益。」

「何处?」摩诃那急切地问。

「南岭有座无心寺,寺中住持无相禅师乃禅宗高僧,禅法精深。你可前往请教。」舍利弗建议道。

摩诃那大喜过望,当即决定前往无心寺。他向师父大迦叶告假,收拾简单行囊,踏上了求法之路。

南岭位于王舍城以南数百里处,路途遥远,山路崎岖。摩诃那独自一人,风尘仆仆地赶路。日行夜宿,历经半月,终于来到南岭山脚下。

南岭群山连绵,云雾缭绕。摩诃那向当地村民打听无心寺的位置,得知还需沿着山路上行两日才能到达。

山路越来越险峻,摩诃那走得气喘吁吁。忽然,他听到前方传来争吵声。循声望去,只见两名男子正在山路上对峙。

「这山路本就窄小,你为何不让道?」其中一人怒气冲冲地说。

「我先到此处,理当你让我先行。」另一人寸步不让。

两人越争越激烈,眼看就要动手。摩诃那连忙上前劝阻:「二位施主何必为一时先后争执不休?不如我们三人轮流前行如何?」

两人不理会摩诃那的劝说,继续争吵。其中一人甚至推搡起另一人,后者踉跄几步,险些跌落山崖。

摩诃那见状,心中升起一计。他故作惊讶状,指着远处山顶惊呼:「你们快看!山顶有奇珍异宝放光!」

两人闻言,立刻停止争执,顺着摩诃那所指方向望去。这时,摩诃那说道:「二位可曾想过,你们争执的对象究竟是什么?是山路?是先后顺序?还是各自的面子?」

两人愣住了,回头看向摩诃那。

摩诃那继续道:「世间万物,皆由心生。二位若心中无争,何来争执?若心中无怒,何来怨恨?一切烦恼,皆由心起。」

这番话如醍醐灌顶,两人渐渐冷静下来。其中一人惭愧道:「多谢大师点醒。确实是我执迷不悟,徒增烦恼。」

另一人也点头认同:「我等俗人,常被外物所转,不知返观自心。大师此言,令我茅塞顿开。」

两人言和后,主动为摩诃那引路,送他到半山腰的一处小亭歇息,然后各自离去。

摩诃那在亭中休息时,回想刚才的一幕,不禁感慨:「我方才所言'万法唯心',本是为开解二人争执,不意竟起如此效用。但我自己虽能言说,实则对此理解仍浅。」

次日清晨,摩诃那继续上路。山路愈发险峻,有些地方几乎难以攀爬。就在他气力将尽之际,前方出现一座简朴的寺院。寺门上方匾额写着「无心寺」三个大字,字迹遒劲有力。

摩诃那心中一喜,快步上前。寺门大开,但门前无人守候。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寺院,只见院内清幽雅致,一株古松立于中庭,树下一位白发老僧正在扫地。

「请问,可是无相禅师?」摩诃那恭敬地问道。

老僧抬头,露出慈祥的笑容:「老衲正是无相。施主从何处来?」

摩诃那连忙行礼:「弟子摩诃那,乃大迦叶尊者门下,受舍利弗尊者指点,特来请教禅法。」

无相禅师点点头:「舍利弗智慧第一,你能得他指点,实乃有缘。请随我来。」

禅师引摩诃那来到一间清净的禅室,二人对坐。

「听闻舍利弗尊者指点你来此,必有所求。不知有何疑问?」无相禅师问道。

摩诃那将自己对「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」的困惑一一道来,最后问道:「若万法唯心,为何还需参禅闻法?心又在何处?如何见得?」

无相禅师听完,微微一笑:「你的问题很好。多数人对'唯心'之说有误解,以为心即是意识,以为外境不存在。殊不知,佛所言之'心',非指凡夫分别妄想之心,而是指本觉真心,亦即佛性。」

摩诃那若有所思:「禅师是说,我们平日所用之心,非佛所言之'心'?」

「正是如此。」无相禅师点头道,「你平日所用之心,乃是第六意识,起分别执着,生烦恼轮回。而佛所言之'心',乃是清净本心,湛然常寂,不生不灭。参禅闻法,正是为了明心见性,见自本心。」

「那么,如何才能见到本心?」摩诃那迫切地问。

无相禅师不答,反问道:「你从王舍城来此,可曾见过大象?」

摩诃那不解其意,但仍答道:「见过。」

「象为何物?」

「象乃四足兽,鼻长如臂,齿白如玉,身大如丘。」摩诃那详细描述道。

「若有人问你象为何物,你可指鼻言象?可指足言象?可指身言象?」

摩诃那摇头:「不可。鼻非象,足非象,身亦非象。象乃诸部分和合而成,不可执一为全。」

「善哉!」无相禅师赞道,「心亦如是。你所执之心,或缘声起分别,或缘色生爱憎,或缘香味触法而起种种念想。此等分别心,皆非本心。本心离诸分别,不可以识识,不可以智知。」

摩诃那若有所悟,又有所惑:「若本心不可识知,我等如何修证?」

参禅闻法,非是向外求法,而是返照自心,去除妄想分别,令本心显现。」无相禅师解释道,「如磨镜拂尘,非是外求镜光,而是去除遮蔽,令本有光明显现。」

摩诃那似有所悟,但仍觉得这些都是理论上的理解,距离实际体验尚远。

无相禅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,说道:「理解容易,实证难得。若要实证,需经历四个阶段:闻、思、修、证。你已闻法、思法,接下来需要实修。」

「如何实修?」摩诃那问。

「从明日起,你在本寺住下,跟随大众作务、坐禅。每日清晨,我会给你一个公案思考,晚课后来禅室参问。」无相禅师说道。

就这样,摩诃那开始了在无心寺的修行生活。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跟随大众诵经、坐禅、出坡劳作。初时,他常感疲惫,心中杂念纷飞。无相禅师给他的第一个公案是「万法归一,一归何处」,让他日日参究。

一日,摩诃那在山中挑水时,不小心被石头绊倒,水桶打翻,水洒了一地。他正要懊恼,忽然想到无相禅师曾说:「观心起处,如猫捕鼠,一觉即止。」他立刻观照自己的念头:「这懊恼从何而来?因水桶打翻而生。若无执着,何来懊恼?」

这一刻,他似乎触摸到了一丝禅机。晚课后,他将此体验告诉无相禅师。

禅师微笑道:「有所悟,但未彻底。你执水桶为实,执懊恼为实,故有所悟亦是执着。真悟者,水桶非水桶,懊恼非懊恼,悟非悟。」

摩诃那更加困惑了。次日,无相禅师给了他第二个公案:「不思善,不思恶,正与么时,哪个是本来面目?」

日复一日,摩诃那在寺中修行,参究公案。他渐渐发现,自己对外境的执着减轻了,心变得更加平静。但对本心的体证,似乎仍遥不可及。

一天深夜,摩诃那在禅堂坐禅,忽闻窗外一声鸟鸣。就在这声音入耳的刹那,他的心忽然一空,一切分别妄想如冰雪遇春阳,刹那消融。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宁静,仿佛回到了生命最初的状态。

这种状态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,随即又被思维分别所覆盖。但这一刹那的体验,让摩诃那心中震动不已。

次日,他急切地向无相禅师描述了这一体验。

无相禅师听完,意味深长地说:「非常好!你已触摸到本心一角。但须知,这仅是初步体验,尚非真正见性。真正见性,需彻见心体,明了心用,不被境转,不随念流,在一切境界中了了分明,如如不动。」

「如何才能达到那种境界?」摩诃那问。

「继续用功。」无相禅师简短地回答,然后给了他第三个公案:「青青翠竹尽是法身,郁郁黄花无非般若。」

摩诃那继续在无心寺用功修行。渐渐地,他发现自己对「万法唯心」有了新的理解。以前,他认为「唯心」是说外境不存在,一切都是心的显现。现在,他明白「唯心」是说心与境不二,外境虽有,但与心非一非异,不可分离。

一天,寺中来了一位商人,自称从西域来,带来许多珍奇异宝,准备献给国王。他在寺中借宿一晚,趁机向僧众展示他的宝物:有天竺进贡的宝石、西域的锦缎、波斯的香料等等,无一不是稀世珍品。

众僧对这些宝物反应不一。有的面露羡慕,有的不屑一顾,有的默然不语。摩诃那也在场,他注意到自己内心起了一丝波动——对这些宝物生起了好奇与微弱的欲望。

夜深人静,众人各自回房休息。摩诃那坐禅时,回想起白天见到宝物时的心念,开始观照:「这欲望从何而来?因见宝物而生。若无宝物,何来欲望?若无心,何来宝物?」

他忽然意识到,所谓宝物,不过是地水火风和合而成,本无'宝'的自性。而欲望,也只是一念妄想,如空中花,水中月,本无实体。

就在这念头闪过的刹那,摩诃那忽然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声响。他悄悄起身,透过窗缝往外看,只见一个黑影在院中鬼鬼祟祟地移动,正是那位商人!

摩诃那心中警觉:「此人半夜不睡,行踪可疑,恐有不轨!」

他悄悄跟了出去,发现商人正向后山走去。月光下,摩诃那看到商人在一棵大树下停下,四下张望后,开始挖土。

「此人必是图谋不轨!」摩诃那心中暗想,正准备上前喝止,却见商人从挖出的土坑中取出一个包裹,打开后露出里面的物品——不是珍宝,而是一些粗布衣物和简单的食物。

商人迅速换下华贵的衣服,穿上粗布麻衣,将华服和那些所谓的"宝物"都埋入土中,然后背起简单的行囊,快步离开。

摩诃那惊愕不已,连忙跟上去。商人来到寺后的一处悬崖边,正要纵身跳下,摩诃那连忙喊住:「施主且慢!」

商人回头,看到摩诃那,脸上露出惊恐之色:「你...你要做什么?」

「施主何必轻生?有何烦恼,可与贫僧说说。」摩诃那温和地说。

商人苦笑一声:「大师有所不知。我本是邻国一小商贾,因拒绝为当地官员做伪证,被陷害入狱。我侥幸逃脱,却被通缉。为躲追捕,我假扮成西域商人。那些所谓的宝物,不过是我用玻璃珠和染色布料做的赝品。我本想借宿一晚后离开,不料寺中一位小沙弥认出我是逃犯,扬言要报官。我只好选择这条路...」

摩诃那听完,心中了然:「原来如此。施主放心,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本,不会加害于你。那小沙弥不过是胡言乱语,想吓唬你罢了。寺中并无人认出你的身份。」

商人将信将疑:「真的吗?」

「出家人不打诳语。」摩诃那真诚地说,「你若不信,可在寺中再住几日,看有无官府来人。」

商人犹豫片刻,终于点头同意。摩诃那带他回到寺中,安排他在自己的禅房旁边住下。

接下来几天,果然无人来寺中搜查。商人渐渐放下戒备,开始帮忙寺中做些杂务。他见摩诃那日日精进修行,也生起了向善之心。

一周后,商人向摩诃那告辞:「多谢大师救命之恩。我决定改头换面,去远方重新开始。不再做商人,而是做一名医者,救死扶伤,报答大师的恩情。」

摩诃那微笑道:「善哉!善哉!施主有此心意,实乃难得。但须记住,无论行医还是经商,重要的是存一颗利他之心,不为自利。如此,方能积德行善,远离祸患。」

商人深受触动,郑重地点头答应。临别前,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翡翠,递给摩诃那:「这是我唯一的真宝物,祖传之物,今赠予大师,聊表谢意。」

摩诃那摇头:「出家人不受金银珠宝。况且,世间一切宝物,皆如幻如化。真正的宝物,在你心中,那就是你的善心。保持这颗心,胜过世间一切珍宝。」

商人听罢,感动不已,再三拜谢后离去。

这一事件,让摩诃那对「万法唯心」有了更深的体会。他发现,所谓的「宝物」,在不同人眼中有不同的价值。对商人而言,翡翠是珍贵的财物;对摩诃那而言,它不过是块石头;对追捕商人的官员而言,它可能是定罪的证据。同一物体,因心不同,显现不同价值,这不正是「万法唯心」的体现吗?

然而,摩诃那还有一个疑惑:若说万法唯心,为何众生仍需闻法修行?若一切本在心中,为何还需向外求法?

带着这个疑问,摩诃那继续精进修行。转眼半年过去,他在禅修上有了很大进步,但对这个根本问题仍未完全明了。

一日,无相禅师唤摩诃那到方丈室,对他说:「你在本寺修行已有时日,颇有进益。但你心中仍有一疑未解,对否?」

摩诃那惊讶于禅师的洞察力,坦然道:「确实如此。弟子仍不解,若万法唯心,为何仍需参禅闻法?」

无相禅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:「此问极好。非我能答,需由佛陀亲解。」

摩诃那更加困惑:「佛陀已涅槃多年,如何能解我惑?」

「南方五百里外,有座菩提寺,寺中有佛陀真身舍利。你可前往礼拜,或可得解。」无相禅师说道。

摩诃那虽不解其意,但仍恭敬领命,准备启程前往菩提寺。

临行前,无相禅师给了他最后一个公案:「心生则种种法生,心灭则种种法灭。心生法生,法由何生?心灭法灭,法归何处?」

带着这个公案,摩诃那踏上了前往菩提寺的旅程。

路途遥远,摩诃那一路风餐露宿,不辞辛劳。一日,他来到一条湍急的河流前,河水奔腾,无桥可渡。正在他犹豫间,一位老渔夫划着小船靠岸。

「大师可是要过河?」老渔夫问道。

摩诃那点头:「正是,可否请施主相助?」

「可以,但我有一问,大师若能答上,便免费渡你过河;若答不上,需与我一起打鱼三日,以作渡河之资。」老渔夫说道。

摩诃那爽快地答应了:「请施主出题。」

老渔夫指着河水问:「大师以为,此河水是有,还是无?」

这个问题看似简单,实则蕴含深意。摩诃那思索片刻,答道:「河水非有非无。若说有,河水流动不居,刹那生灭,无有定相;若说无,河水确能载舟覆舟,有其功用。是故,河水如幻如化,非有非无,不可执着。」

老渔夫大笑:「好一个非有非无!大师果然不凡。请上船吧。」

渡河途中,老渔夫忽然问:「大师可是前往菩提寺?」

摩诃那惊讶:「施主如何得知?」

「我常渡送前往菩提寺的僧人过河,多有所闻。」老渔夫解释道,「不知大师去菩提寺所为何事?」

摩诃那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老渔夫。

老渔夫听完,若有所思:「大师所问极是。老朽虽是俗人,不解佛法,但觉得此问可从另一角度思考:若心即是法,法即是心,那么参禅闻法,不就是返照自心吗?」

这番话如醍醐灌顶,摩诃那只觉一道灵光闪过,但尚未完全明了。

过河后,摩诃那向老渔夫道谢。老渔夫摆摆手:「大师不必客气。若在菩提寺有所领悟,回程可告知老朽,也好让我这俗人长长见识。」

摩诃那应允,继续前行。几日后,他终于来到菩提寺。

菩提寺建在一座翠峰之上,规模宏大,气势恢宏。寺中主持慧明禅师得知摩诃那是无相禅师所荐,特地安排他住在舍利塔旁的禅房,方便礼拜。

舍利塔高七层,金碧辉煌,塔内供奉着佛陀的真身舍利。摩诃那在塔前顶礼膜拜,祈求智慧开启,解除心中疑惑。

连续七日,摩诃那在舍利塔前打坐,参究无相禅师给他的最后一个公案。到了第七日深夜,摩诃那正在入定,忽闻塔内传来一阵微妙的声响,似乎是佛陀在说法。

他凝神谛听,隐约听到一个声音:「心生则种种法生,心灭则种种法灭。然而,心之本体,不生不灭,不增不减,不垢不净。众生迷此本心,向外求法,如人捧珠而乞食,自弃家宝而为乞丐。参禅闻法,非向外求,而是返照自心,认取本有家宝耳。」

这声音如雷贯耳,摩诃那只觉浑身一震,一时间万虑俱寂,心中豁然开朗。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心,如同一面明镜,本自光明,只因蒙尘而不显。参禅闻法,正如拂去镜上尘埃,令本有光明显现。

这一刻,摩诃那终于明白了「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」这一问题的答案。

摩诃那沉浸在这种悟境中,如痴如醉。然而,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明了的时候,一个更深层次的疑问突然浮现:「若说参禅闻法是为了返照自心,那么'返照'之心又是什么?能照见心的又是什么?若能照见心者即是心,那么照见者与被照见者岂不是陷入无穷循环?」这一疑问如同巨石压顶,将他从悟境中拉回,陷入更深的迷惘。摩诃那双手抱头,跪倒在舍利塔前,痛苦地呼喊:「我到底错在何处?为何越是接近真相,却越感迷惑?」

一声洪亮的钟声从远处传来,穿透了夜的静谧,也震醒了摩诃那混沌的思绪。他缓缓抬头,看到塔顶金光微闪,仿佛佛陀慈悲的注视。

「痛苦来自执着,迷惑源于分别。」一个温和而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摩诃那转身,看到慧明禅师站在月光下,面带微笑。

「禅师,我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,但现在却陷入更大的困惑。」摩诃那坦言道,声音中带着挫败。

慧明禅师走到他身边坐下,指着天上的明月说:「你看月亮,它本身并不发光,却能照亮大地。这光来自何处?」

「来自太阳。」摩诃那答道。

「那么,照见月亮的光又是什么?」

摩诃那思索片刻:「仍是太阳之光,反射于月。」

「善哉!」慧明禅师赞道,「心亦如是。照见心者,仍是心,但非第六意识分别之心,而是本觉真心。此心照而常寂,寂而常照,非能照所照之二元对立。你的困惑,正是因为你仍在能所二元中思考。」

这番开示如同一道闪电,照亮了摩诃那心中的黑暗。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一直在用分别心去理解「不可分别」的境界,用概念去捕捉「离言说相」的实相,难怪越陷越深。

「那么,如何跳出这种二元对立?」摩诃那问道,声音中已少了几分迷惘。

慧明禅师不答,反问道:「当你看到自己的影子时,你会认为影子是另一个人吗?」

「不会。」

「为何不会?」

「因为我知道那只是我的影子,非是他人。」

「正是如此。」慧明禅师点头道,「能照与所照,如人与影。看似二物,实则一体。明白此理,方能跳出二元。但此理非思量分别所能及,须是实修实证。」

慧明禅师的话让摩诃那若有所悟,但他知道自己尚未完全理解。他决定继续留在菩提寺,深入修行。

次日清晨,慧明禅师召集全寺僧众,宣布将举行为期七日的禅七。所谓禅七,就是七日之中除了必要的饮食起居外,全部时间都用于静坐参禅。

禅七期间,摩诃那全身心投入修行,昼夜坐禅,几乎不眠不休。他努力参究「照见心者是谁」这一问题,试图跳出能所二元的思维模式。

到了第五日,摩诃那身心俱疲,却仍坚持不懈。这天深夜,寺中一片寂静,唯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沉寂。摩诃那端坐在蒲团上,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,眼前金星乱冒。

就在这极度疲惫的状态下,他的意识忽然一片空明。所有的概念、思维、判断都消失了,只剩下纯粹的觉知。在这一刻,能照之心与所照之境融为一体,不可分割。他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喜悦,不是感官上的快乐,而是存在本身的喜悦。

这种状态持续了不知多久,当摩诃那回过神来,发现天已微明,东方泛起鱼肚白。他感到浑身轻松,心中清明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
这一体验让摩诃那对「参禅闻法」有了全新的理解。他明白了,参禅闻法不是用第六意识分别心去理解佛法概念,而是通过修行让第六意识歇下,令本觉真心显现。这个过程,不是向外求法,而是返照自心;不是获得新知识,而是认取本有家宝。

禅七结束后,摩诃那向慧明禅师告辞,准备返回无心寺向无相禅师汇报自己的体悟。

临行前,慧明禅师对他说:「你已有所悟,但尚未彻底。真正的明心见性,不是一时的体验,而是时时处处的觉照。回去后,要在日常生活中验证你的悟境,看是否真能做到心境一如,不被外境所转。」

摩诃那恭敬领命,踏上归途。

归途中,摩诃那回到当初渡河的地方,希望能再见到那位老渔夫,向他汇报自己的体悟。果然,老渔夫仍在河边打鱼。

看到摩诃那,老渔夫笑道:「大师回来了?可有所得?」

摩诃那合掌道:「多谢施主当日点拨。弟子已有所悟:参禅闻法,非向外求法,而是返照自心,认取本有家宝。心外无法,故无所求;心即是法,故无所得。」

老渔夫听罢,捧腹大笑:「好一个无所求,无所得!大师果然不凡。不过,若真无所求无所得,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去菩提寺?」

这一问,如同当头棒喝,让摩诃那一时语塞。是啊,若真明白「心外无法」,为何还要奔波寻师访道?若真悟「万法唯心」,又何必辛苦修行?

老渔夫见他困惑,继续说道:「大师且想:鱼在水中,无时不与水相接,然鱼不知水;人在空气中,无时不与空气相接,然人不觉空气。众生亦如是,终日在法中,却不觉法;终日用心,却不识心。参禅闻法,如鱼识水,如人觉空,非是求外,乃是识自。」

这番话如醍醐灌顶,摩诃那顿时豁然开朗。他恍然大悟:众生之所以需要参禅闻法,正是因为虽然本具佛性,却不自知;虽然万法唯心,却被无明所覆,不能觉照。参禅闻法,就是去除这层无明,令本有光明显现。

摩诃那向老渔夫深深一拜:「多谢施主指点。不知施主高姓大名?」

老渔夫微微一笑:「无名无姓,一介渔夫而已。」说完,摇橹划船,渐行渐远。

摩诃那望着远去的小船,心中涌起一丝疑惑:这位老渔夫言谈不凡,对佛法见解如此精深,似乎不是普通人。但他也没有多想,继续踏上回无心寺的路。

一路上,摩诃那不断思考老渔夫的话,越想越觉得有理。他回想自己这一路的修行历程,从最初对「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」的理解,到现在的体悟,确实是一个从概念理解到实证体验的过程。

当他回到无心寺时,发现寺中正在举行法会,无相禅师正在为众生说法。摩诃那站在人群后方,静静聆听。

无相禅师宣讲的正是「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」这一主题。他说:「众生迷失自心,不识本性,如人迷失方向,却不知自己迷失。参禅闻法,如明灯指路,非是外求,而是返照自心,认取本有家宝。」

这与摩诃那的体悟不谋而合。他心中大喜,等法会结束后,立即前去拜见无相禅师,汇报自己的修行心得。

无相禅师听完他的讲述,欣慰地点头:「善哉!善哉!你已经明白了'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'这一问题的答案。不过,理解是一回事,实践又是另一回事。你还需要在日常生活中时时觉照,不被境转,不随念流,方为真悟。」

摩诃那恭敬领命,决定继续在无心寺修行,深化自己的体悟。

无相禅师给他安排了一项特殊的任务:每日在寺门口迎接前来礼佛的信众,解答他们关于佛法的疑问。这既是对摩诃那悟境的检验,也是磨练他应机说法的能力。

接下来的日子里,摩诃那每天站在寺门口,接待各种各样的信众。有求福报的,有问修行的,有求解脱的,也有纯粹好奇的。他根据不同人的根器,给予不同的指导,时时保持觉照,不被外境所转。

一日,一位面带忧色的中年男子来到寺中,向摩诃那请教:「大师,我家中不幸,妻子病重,儿子不孝,生意亏损。我日日诵经拜佛,为何佛陀不保佑我?」

摩诃那慈祥地看着他:「施主,佛法如药,应病与药,方能见效。你所遭遇的困境,皆有因缘。妻子病重,或与往日不注重保养有关;儿子不孝,或与教育不当有关;生意亏损,或与经营不善有关。诵经拜佛虽好,但若不明因果,不知改变,如何能转变现状?」

中年男子听罢,若有所思:「那我该如何做?」

「首先,要明白佛陀不是神明,不会因你拜佛而特别眷顾你。佛陀教导我们的,是明白因果,改变自心。其次,面对困境,不要只求外力相助,更要自己努力改变。比如,妻子病重,除了医治,更要关心照顾;儿子不孝,除了责备,更要反思教育;生意亏损,除了抱怨,更要改进经营。」摩诃那耐心解释道。

中年男子听完,恍然大悟:「原来如此!我一直以为只要拜佛,佛就会保佑我,却忽略了自己应该做的努力。多谢大师指点!」

目送中年男子离去,摩诃那心中感慨:这不正是「万法唯心」的体现吗?中年男子的困境,表面上看是外在环境的问题,实则源于其内心的认知与态度。当他改变了心念,外在的境况自然也会随之改变。

又一日,一位年轻的书生前来请教:「大师,我苦读诗书多年,却总是落第。眼见同窗一个个功成名就,我心中不平。我知道佛家讲求放下,但我实在放不下这份不平。如何是好?」

摩诃那微笑道:「放下,不是不争不取,而是放下执着。你苦读诗书,为的是什么?若只为功名利禄,即使一时得之,终不长久。若为增长智慧,造福社会,即使一时未得功名,亦无憾矣。」

书生思索片刻,坦言道:「说实话,我读书确实主要是为了功名。」

「那么,你的不平,源于对功名的执着。若能转变心念,不以功名论得失,而以见识学问为追求,你的不平自然消失。」摩诃那循循善诱。

书生若有所悟:「大师是说,我应该转变读书的目的?」

「非也。」摩诃那摇头道,「我是说,你应该转变看待成功的标准。功名只是外在评价,未必反映真实价值。真正的价值,在于你的内心成长与社会贡献。」

书生听罢,深受启发:「多谢大师指点。我明白了,我之所以不平,是因为我用错误的标准评价自己。若能转变心念,自然无所谓平不平。」

送走书生,摩诃那再次感受到「万法唯心」的真谛。书生的不平,源于心中的执着与分别。当他转变心念,不再执着于外在评价,内心的不平自然消失。

日复一日,摩诃那在接待信众的过程中,不断深化对「万法唯心」的理解与实践。他发现,无论是何种烦恼困境,究其根源,都是内心的执着与分别。而解决之道,不在于改变外境,而在于转变内心。

这让他对「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」这一问题有了更深入的体悟:参禅闻法,就是为了帮助众生认识到「万法唯心」的真相,从而转变内心,解脱烦恼。

一天深夜,摩诃那在禅堂坐禅,忽然灵光一闪,豁然大悟:「万法唯心」不是说外境不存在,而是说心与境不二;「心外无法」不是说一切都是幻觉,而是说一切法不离心性。参禅闻法,正是为了明了这一真相,从而在日常生活中不被境转,不随念流,保持觉照,活在当下。

这一刻,摩诃那感到浑身轻松,心中清明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他明白了,修行不是为了获得什么,而是为了认识本来面目;解脱不是逃离世间,而是在世间而不为世间所转。

次日清晨,无相禅师找到摩诃那,告诉他一个消息:「舍利弗尊者来信,说佛陀将在王舍城举行大法会,邀请你前往参加。」

摩诃那惊讶不已:「舍利弗尊者?他还记得我?」

「当然。」无相禅师微笑道,「是他最初启发你思考'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'这个问题。现在,他想知道你的答案。」

摩诃那这才恍然大悟: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!舍利弗尊者、无相禅师、慧明禅师,甚至那位神秘的老渔夫,都是为了引导他思考这个问题,体证这个道理。

无相禅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说道:「修行路上,无人能替代你走一步。所有的引导和指点,都只是为了帮助你自己见性。现在,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体悟,是时候回去向舍利弗尊者汇报了。」

摩诃那感激地向无相禅师告别,踏上了前往王舍城的旅程。

王舍城,是摩揭陀国的首都,也是佛陀经常说法的地方。当摩诃那来到城外的竹林精舍时,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众多比丘、比丘尼及在家信众,场面甚是壮观。

他在人群中看到了舍利弗尊者,立即上前行礼。舍利弗看到他,面露微笑:「摩诃那,你回来了。可有所得?」

摩诃那恭敬地答道:「承蒙尊者指点,弟子已明了'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'这一问题的答案。」

「且说来听听。」舍利弗和蔼地说。

摩诃那整理了一下思绪,答道:「弟子以为,万法虽唯心现,但凡夫心被无明所覆,不能照见本来面目。参禅闻法,如同磨镜拂尘,非是外求,而是返照自心,令心光显现。众生终日在法中,却不觉法;终日用心,却不识心。参禅闻法,非是求外,乃是识自。修行不是为了获得什么,而是为了认识本来面目;解脱不是逃离世间,而是在世间而不为世间所转。」

舍利弗听完,满意地点头:「善哉!善哉!你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。不过,理解是一回事,实践又是另一回事。你还需要在日常生活中时时觉照,不被境转,不随念流,方为真悟。」

正说话间,只听一阵钟声响起,佛陀带领阿难、迦叶等弟子缓步而来。众人起身行礼,佛陀微笑示意大家坐下。

舍利弗起身向佛陀禀报:「世尊,弟子摩诃那已经明了'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'这一问题的答案。」

佛陀慈眼视之:「善哉!摩诃那,你且说说看。」

摩诃那再次将自己的体悟娓娓道来。说完,他恭敬地问:「不知弟子理解是否有误?」

佛陀微笑道:「你的理解很好。我再为你进一步解释:万法唯心,非是说外境不存在,而是说心与境不二;心外无法,非是说一切都是幻觉,而是说一切法不离心性。众生迷失自心,不识本性,如人迷失方向,却不知自己迷失。参禅闻法,就是为了帮助众生认识到'万法唯心'的真相,从而转变内心,解脱烦恼。」

佛陀的解释与摩诃那的理解不谋而合,他心中无比欣喜。

这时,佛陀又说:「摩诃那,你能够理解这个道理,实属不易。然而,光明离到,终不相到。你还需在实践中进一步验证和深化这个体悟。」

摩诃那恭敬领命:「弟子一定会在日常生活中时时觉照,不被境转,不随念流,深化对'万法唯心'的体证。」

佛陀微笑点头,然后开始为大众宣讲法要。

法会结束后,摩诃那向舍利弗辞行,准备返回无心寺继续修行。舍利弗嘱咐他:「修行之路漫长艰辛,需要持之以恒。你已经明白了'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'这个道理,接下来要在生活中实践这个道理,将理论转化为智慧。」

摩诃那恭敬应允,踏上了归途。

回到无心寺后,摩诃那向无相禅师汇报了在王舍城的经历。无相禅师欣慰地说:「你已经得到佛陀的印证,证明你的理解是正确的。接下来,你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理解转化为生活中的智慧,帮助更多的人明了这个道理。」

从此,摩诃那在无心寺安心修行,同时积极弘法利生。他不再执着于经文字句,而是注重实践与体证。他明白,万法唯心不是口头禅,而是要在日常生活中时时觉照,不被境转,不随念流。

多年后,摩诃那已成为无心寺的住持,被人尊称为慧心禅师。一日,一位年轻僧人前来请教:「师父,经中说'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',弟子不解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?」

慧心禅师微微一笑,想起了自己当年的迷惑,以及那段寻师访道的经历。他看着年轻僧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睛,轻声说道:「万法虽唯心现,但凡夫心被无明所覆,不能照见本来面目。参禅闻法,如同磨镜拂尘,非是外求,而是返照自心,令心光显现。众生终日在法中,却不觉法;终日用心,却不识心。参禅闻法,非是求外,乃是识自。修行不是为了获得什么,而是为了认识本来面目;解脱不是逃离世间,而是在世间而不为世间所转。」

年轻僧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慧心禅师看着他,想起了当年的自己,知道真正的理解需要亲身体证,不是靠言语传递的。于是,他说:「南方五百里外,有座菩提寺,寺中有佛陀真身舍利。你可前往礼拜,或可得解。」

年轻僧人惊讶地看着师父:「师父,这不正是您当年的经历吗?」

慧心禅师微笑不语。他知道,这个年轻僧人需要走自己的路,体证自己的真理。正如当年的他一样,需要通过亲身实践,才能真正明了「若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为何还要参禅闻法」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
因为,万法唯心,心外无法,参禅闻法,正是为了认识这颗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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