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课

前面讲到“神境天耳他心通，宿命生死漏尽通”，共有六通。在《自释》的颂词和注释中，没有提到“生死通”，而是换成了“天眼通”。

有些经典中经常说五眼六通，天眼通包括在五眼当中。五眼即肉眼、天眼、慧眼、法眼、佛眼。有关五眼，《现观庄严论》讲得比较广，《金刚经》也出现过，在《金刚经》的注疏中有几种不同的观点，我也给大家介绍过。“神境天耳他心通，宿命生死漏尽通”，属于《大乘阿毗达磨》的说法。

《大乘阿毗达磨》当中也没有天眼通，而是加上生死通成为第五神通。

很感谢你们，因为你们详细地去研究，没有把这些问题直接跳过去，否则很多内容可能容易忽略。尤其现在学习《俱舍论》已经将近一年了……不管讲什么法，很多人到末尾的时候，信心也没有，兴趣也没有，精进也没有：“唉，到底什么时候讲完啊？”每天都在算时间……实际上讲完了也并不是什么都解脱了。很多人根本不希求它的内容。但这里的很多道友，对《俱舍论》的后面部分还是很精进地在学习，这样的话，我也是尽自己的一切力量，对照藏文答复你们的问题。可能有些人的问题不是很大，自己通过其他译本就可以找到答案。藏文的《自释》我没有对照，其实应该再看一看。藏文《俱舍论释》的颂词肯定没有天眼，藏文版的《自释》恐怕也是没有的，也许当时唐玄奘得到的《自释》梵文本，和藏文译师得到的梵文本存在差异，可能会有这种情况。

下面开始讲这一品当中的最后几个问题。现在正在讲化心，前面讲无覆无记法的时候提过，比如无覆无记法有化心、威仪等。当时讲第二品时说：化心在后文会广讲。现在出化心、入化心、化心能化多少，以及化心的范围等都已经讲了。大家对这个问题应该清楚了，这里再补充分析一下前面讲到的“只有以自地的化心才能起现自地的幻化，异地的化心不能起现”。比如第三禅的禅定心，可以产生第三禅、第二禅、第一禅和欲界的化心。但二禅、一禅和欲界的幻化事，不能用三禅的化心来做。那二禅、一禅和欲界的幻化事由谁做呢？由当地幻化的心去做，即分别由二禅、一禅和欲界的化心去做。所以，异地可以化心——上界禅定心可以产生下界的化心，但上界的化心，因为地不同而不能做下界的幻化事，下界的幻化事只能由当地幻化的心自己去做。

加持令他言亡具，不稳固无余许非。

“加持令他言”，指通过加持以后令幻化身说话，也就是化心和说心不会同时产生。“亡具”，加持死亡以后也存在骨锁，只是不稳固的血肉等无法存在。但其他论师并不承许这种观点。

前面讲到：特殊情况下，可以由幻化的心来化说心。这时有人提出一个问题：既然在一个众生的相续中不能同时产生二心，那么有说心时无有化心，有化心时无有说心，又如何令幻化身言说呢？

麦彭仁波切说：两种分别心，不能同时在一人相续中产生，而不同类的无分别心，如五根识，在一人相续中也可以同时产生。此处是以分别心而言，比如嗔恨心和贪心，两种分别识不可能同时在一人相续中产生。所以，化心存在时不会有说心，有说心时也不会有化心，化心和说心完全是分开的。这样一来，如果想让幻化身说法，既需要化心又需要说心，这两种分别念同时在一人相续中，不是与经论的观点相违了吗？

对此回答：不会相违。愿力和加持力是不可思议的。《自释》里面说“愿”，加持也是可以的，二者的意思基本相同。

化心显现化身后，在最初发愿时加持自己的心：“愿我的这一幻化身长久存在，尔后愿以说心而言。”比如我是声闻阿罗汉，在幻化出一个身体后，虽然不可能同时产生化心和说心，但可以发愿：希望我的幻化身一直住于世间，并为他人宣说佛法等。所以，首先具足发愿力和加持力，从而令化身得以言说，到最后，不依化心而仅以说心便可言谈。因此，无有一个补特伽罗相续同时产生两种分别念的过失。

既然如此，是不是只能在活着时加持自己的化身呢？不一定。

克什米尔论师承许说：死亡之后也可以加持，比如大迦叶尊者的骨锁依靠加持一直在世间留存，然而不坚固的身肉等无有加持。

迦叶尊者在鸡足山的闭关山洞当中，他的身体通过发愿和加持一直保存，最后到弥勒佛出世时才会现世。但按照克什米尔班智达的观点：身体上的血肉等不稳固，因此不可能存在，稳固的部分——骨架是存在的。

关于迦叶尊者在鸡足山的历史，我以前在课堂上说过。历史上的说法稍微有点不同，按照《杂事律》的说法，释迦牟尼佛将要示现涅槃时，将佛法交付于迦叶尊者——《自释》中称为饮光尊者，藏文直译过来是饮光。迦叶尊者是传承释迦牟尼佛教法之后的七大祖师之一。佛在接近涅槃时将佛法交予迦叶，迦叶传给阿难，阿难传给草衣，之后是黑色和大善见等，共有七大祖师。这在《藏密佛教史》当中也有。

七大祖师中的第一位迦叶尊者，按照《杂事律》的观点，当时在他接近涅槃时，将三藏结集交付于阿难尊者。之后他在印度释迦牟尼佛的八大遗塔前顶礼，又前往龙宫，在龙宫保存的佛牙舍利前顶礼。

回来之后准备与未生怨王告辞，但到达王舍城时，听说未生怨王正在睡午觉，就没有叫醒他。于是迦叶尊者前往鸡足山，在三座山的中间，铺好草垫而坐下，并且发愿：我现在对脓血之身已经生起厌离心。我依靠此身体已经弘扬佛法，并结集了佛陀教法，但愿释迦牟尼佛的教法永远住于世间。将来在弥勒佛出世时，也依靠我的身体，让他的眷属生起出离心、趋入佛道。并且发愿：如果未生怨王前来，山门要打开。然后尊者将释迦牟尼佛赐予的法衣披在身上，以吉祥卧式趋入涅槃。

当时山门已经封闭。由于尊者发愿：当我真实入灭时，整个大地出现各种各样的瑞兆。所以在他入灭后，整个大地出现震动等各种瑞相。未生怨王知道尊者已经圆寂之后，立刻与阿难尊者前往鸡足山。在他们到达鸡足山时，山门自然打开，未生怨王和阿难尊者在他的遗体面前顶礼。阿难尊者当时特别伤心，一直哭——现在鸡足山华首门那里有一股清泉，有关历史说：这是阿难尊者当时流下的眼泪形成的。后来他们将尊者的头发和法衣碎片拿到山顶上，造成佛塔，之后才离开鸡足山。

有关迦叶尊者入灭的历史，藏传佛教当中，《印度佛教史》、敦珠法王的《藏密佛教史》里都有，无垢光尊者的《大圆满三休息总说》当中也有；汉传佛教当中，比如《鸡足山志》里面也有，只是描述得没有《藏密佛教史》那么广。

迦叶尊者的遗体一直不会毁灭，一直到弥勒佛出世。按照《布敦佛教史》的观点，弥勒佛出世距离现在还有五亿七千六百万年。《青史》也是这样说的：弥勒佛正式出世时，弥勒佛带着他的眷属会前往鸡足山三次，最后一次，山门会自动打开。弥勒佛会将迦叶尊者的遗体拿在手里，并对座下成千上万的眷属说：这是释迦牟尼佛的首座弟子——迦叶尊者的遗体，他身上披的是释迦牟尼佛教法下的法衣。这样给众多眷属介绍以后，很多眷属依此而生起出离心，马上获得阿罗汉果位。

但有些历史说：迦叶尊者只是暂时入于灭尽定，不是真正的涅槃。弥勒佛出世以后重新出定。这种说法不太合理的，因为《妙法莲华经》里面说：声缘阿罗汉是真正入于涅槃，并不是入定。这里并没有说入定，按照小乘说法，死者除骨锁可以留存以外，其他血肉等全部没有了。而阿罗汉入定时，通过加持之后，整个肉身也是一直不会毁坏。

迦叶尊者重新起定的说法，恐怕不能成立。因此，这些观点在有关历史中稍微有些不同，希望你们以后对比几种比较可靠的历史。尤其作为佛教徒，不知道佛教以及高僧大德们的基本历史的话，可能不太合理。了知这些历史，对自相续生起信心很有必要。

中国佛教协会曾专门请郭和卿（郭和卿：1962年全国佛协副会长周叔迦先生来我舍商谈说：“佛协理事会上决定要翻译西藏史学名著。一致认为应精选中外共许的名著；而且必须是第一手资料为原则。经藏族中学术权威喜饶嘉措等人，和汉族中吕澄先生等许多有名学者一致认为只有五世达赖所著《西藏王臣记》、布顿所著《佛教史》、廓诺·迅鲁伯所著《青史》等三部名著方合精选原则。）翻译三部历史——《西藏王臣记》《青史》《布敦佛教史》，经过多年努力已经将藏文翻译成汉文了。当时虽然是一九八几年，翻译的比较早，但所用的佛教名词基本与《藏汉大辞典》相同，现在看也可以接受。

藏文历史当中，非常著名的就是《印度佛教史》。现在汉地很多佛学院会开这门课，用的是印顺法师所著的《印度佛教史》，这本书有很多好的地方，但有些地方恐怕不能接受，尤其是将密宗与婆罗门教混为一体的这部分，我是完全不赞同。有一位居士说：你非常不满意的那位法师，跟我们一起在澳大利亚开佛教会议。其实我也并不是特别不满意印顺法师，我对法师的弘法利生事业肯定是承认并且随喜的，只是他在有关藏传佛教方面的说法，比如将密宗与婆罗门教搅在一起，这种说法肯定是没有教证、理证的，对真正密宗的来历、源流等并不了解，就去传播一些没有根据的说法，可能不太好。

如果真正想了解佛教历史，还是应该翻阅一些历史书籍，像藏传佛教中根登群佩的《白史》，蔡巴·贡噶多吉（蔡巴·贡噶多吉：元代藏族学者。西藏十三万户中最后一任蔡巴万户长。出家为僧后，取法名格微罗追。曾来内地向元朝朝贡。以编纂藏文大藏经甘珠尔部目录知名，与西藏佛学大师布敦·仁钦朱有过往来。元至正六年（1346）撰《红史》一书，系研究藏族古代历史的重要著作。）的《红史》，还有廓诺·迅鲁伯的《青史》，再加上《印度佛教史》《布敦佛教史》《藏密佛教史》，都是非常著名的。

作为佛教徒，对于佛教的基本来历、密宗的基本源流，应该要通达。我自己很喜欢看这方面的历史，希望你们也能看一看佛教的历史以及高僧大德们的传记，另一方面，通过这些历史记载，对自相续生起无常心也很有必要，比如高僧大德的传记里讲到很多人的名字，但这些人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在世间了，而他们在世时是如何的状况……看到这些的时候，自相续自然而然生起一种无常心，会对修行有很大帮助。

在迦叶尊者肉身是否存在的问题上，高僧大德们虽然在不同历史中有不同说法，但总的来讲应该是这样。以前上师如意宝去鸡足山的时候，用小乘、大乘、密宗的方式介绍了鸡足山不可思议的加持，好像现在也有一个录像带，但看的时候比较伤心。我那天专门找出来看了——一开始不敢看，但是有几个资料，尤其上师如意宝专门认定无著菩萨苦行十二年的山洞，当时上师怎么讲的已经记不清楚了，所以还是看了一遍，看了以后比较伤心。当时这边的好多道友跟我们一起去了。现在一看的话，当时录像里面出现的那些人，包括上师、阿里美珠，上师的哥哥……都已经不在世了，当时都很好的，突然几年前全部离开了。看到录像带里上师说话等各方面都非常开心，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……这并不是不幸的事情，轮回的本性就是这样。有时候很多上师的示现，可以让弟众相续中真正生起一种厌离心，也是为了这个目的。

现在迦叶尊者真实的肉身保存在鸡足山华首门。汉传佛教和印度历史中都是承认的，也有很多英文介绍。现在印度和巴基斯坦、缅甸的有些修行人经常去朝拜。你们以后如果有机缘去到那里，一定要好好祈祷迦叶尊者，他对佛法的贡献非常不可思议，也祈祷他相续中的境界在自相续生起来。

还有无著菩萨苦行十二年的山洞，也在华首门前面大概几百米的地方，当时法王已经认定了。法王认定以后，我们很快立了一块石碑。但是后来我问一些去过鸡足山的人：“有没有看到石碑？”他们都说：“没有看到，不知道哪一个山洞。”可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——没有也可以，有也可以，轮回的本性就是如此。

昨天法王在成都住院时的医生给我打电话——以前法王和阿里美珠都在那里住院，他刚刚知道法王圆寂的消息。他说：“法王也圆寂了，阿里美珠也圆寂了，怎么办呢？”他很伤心。医生问：“华桑（当时跟堪布一起陪同法王住院的有一位喇嘛。）在不在？”我说：“华桑也不在，他到印度去了。”他很伤心地说：“唉，为什么这样？”我说轮回的本性就是如此，谁也改变不了。

有时候确实是这样，现在在座的这些人，再过几年的时候，有些已经死去了，有些自然而然地被业风吹到不同的地方。所以，一方面对修法应该生起欢喜心，另一方面对轮回无常的本体生起厌离心，这一点相当重要。

按照本论观点，加持大迦叶的骨锁一直留存，而不坚固的身肉等无有加持。这是克什米尔论师的观点。

颂词中说“余许非”，其他论师不承许这种观点。他们认为：死者无有加持，不管血肉还是骨锁都无法保存。迦叶尊者的骨锁之所以能留存，实际是依靠清净天人的威力而留存的。

初时多心化一身，纯熟之后则相反。

由修而生无记法，俱生而得有三种。

“初时”是多种化心化一个身，而神通成熟以后则与前恰恰相反，一化心可以化很多身。“由修而生”，指以修而得则为无记法；若是俱生的化心，则有善、不善、无记法三种。

若问：那么，多化心只能化现一化身，还是一化心才能化现一化身呢？

最初未熟练时，多化心只能化现一化身。“很多”可能是多次的意思，不然同一时间出现很多化心是不可能的。刚开始通过多次观想和勤作可以显现一个化身。后来神通已经达到纯熟之后，与前面正好相反，一化心也能化现多种化身。比如我想幻化大象，一开始需要依靠很多化心才能幻化出一只大象，而到达一定境界之后，只要一观想，一个化心就能幻化出很多大象，大象也可以带着小象……

若问：化心的本体是善、不善等何法呢？

修所生之化心必定是无记法。

天龙罗刹等的生得化心——转生到天人、罗刹、龙族等当中时，在刚出生时就有能幻化的一种心，这种心可以是为了做利害之事而化现，也可以是等舍状态，因此有善、不善、无记法三种。比如龙王为了与龙猛菩萨一起在人间弘扬佛法而化现一位比丘，这就是以善心而化；天龙八部在不高兴时，专门化现各种各样的形象害众生，令人间出现干旱等，这种化心就是恶心；幻化的化身只是来人间随便逛一逛、吃喝玩乐等，是无记状态。所以，天龙夜叉等俱生就有化心，根据它们的意乐，化心也可以有三种。

龙猛菩萨的传记里面讲过：两位龙女在龙猛菩萨面前听法，菩萨闻到她们身上有一种人间少有的香气，便问龙女是怎么回事。她们说：“我们身上敷了檀香，因为害怕人间太污浊，所以每次来人间时会在身上熏檀香。”龙猛菩萨一听，说：“我因为违背上师教言，需要造很多的佛殿、佛堂，龙族可不可以提供一点檀香？”龙女回答：“这件事我们不敢作主，需要与父王商量。”她们回去之后，与龙王说了龙猛菩萨的请求，龙王很爽快就答应了，但是有个要求：“龙猛菩萨要来龙宫传法，才可以提供檀香。”龙女回来告诉龙猛菩萨之后，龙猛菩萨想：《般若十万颂》等经典贮存在龙宫当中，正好借此机会迎请到人间，而且可以调化龙宫的众生。于是就同意了。他转法轮以后，龙王把檀香和《般若十万颂》等经典赠送给菩萨。但龙王希望龙猛菩萨能够再次来龙宫传法，为了避免菩萨失约，特意留下了《般若十万颂》的最后两品，没有交给菩萨，并说：“菩萨再来龙宫的时候，一定会交给您。”但是后来龙猛菩萨并没有再去龙宫。因此，在人间的《般若十万颂》的最后两品实际上是缺漏的。

庚三、神境通之分类：

神境通由五种生，即由咒药业所成。

神境通有修得、生得、密咒而得、药物而得和业力而得五种。

若问：神境通只有修得与生得吗？

修得是通过修行而得，生得就是转生到某一趣时俱生即有神通。不只如此，神境通有修得、生得、咒成、药成与业成五种。

其中咒成神境通：诸如依靠甘达热（如同息增怀诛四种事业各自具足一种咒语一样，甘达热也是一种密咒名称。）等密咒而成的神境通。现在世间也有通过念诵密咒成就八大神通等现象。

药成神境通：诸如由龟精、孔雀翎等妙药所成的神境通。孔雀翎是很珍贵的，需要提前准备，想要出现神通的话可能需要用上……“等”字里面不知道包括哪些药，作者可能担心我们天天修神通，所以没有直接说，《自释》里面好像也没有。

业成神境通：诸如我乳国王前世通过供养佛陀的业，成就即生的神通。中有众生的神境通也是由业力所生。米拉日巴的传记里面说：神通有什么了不起的，饿鬼也有神通，依靠业力也有神通。

己二、宣说天眼耳通：

一切天眼与天耳，静虑之地清净色，

恒时有依无或缺，能取远细等对境，

罗汉麟角喻佛陀，次见二三千无量。

天眼、天耳是静虑地所生的清净色根，且恒时为有依根，没有或缺，也就是天眼、天耳不会出现残疾的现象，比如眼根坏了、耳根坏了，这种情况是没有的；对于任何很远、很细微的色法等都能见得到，很远、很细微的声音等都能听得见。阿罗汉、麟角喻独觉和佛陀的天眼通，次第能见到二千世界、三千世界和无量世界。

若问：天眼与天耳是天人真正的眼耳，还是相似而得名的呢？

从根的角度来讲，天眼、天耳与色界的天眼天耳无有差别，因为需要借助禅定力，于此二根群体中，形成彼禅与彼地的清净色。比如我修天眼，依靠色界禅定力，在我眼根群体中出现色界清净的色根——按有部观点来讲，是胡麻花一样的色法。所以，它与天人的眼根无有差别，是通过修行力成熟的。

这两者具有心识而取境，因此恒时是有依根，没有不取境的时候，所以不会成为相应根。

无有盲、聋等残疾现象。凡夫的肉眼、肉耳会有盲聋的现象，但是天眼、天耳根本不会有这种现象。

有些人说：我依靠天眼可以看见你的前世后世。这可能是对《俱舍论》和《现观庄严论》不太通达的原因，这些人一点禅定力都没有，根本不可能具有天眼通。而且天眼通不是用来看前世的，宿住随念通才可以了知前世。

它们的对境是色与声，而且也是遥远、细微以及“等”字所包括的遮障之色与声的有境，所以远远超胜肉眼、肉耳。

国王赤松德赞的国师——娘·当珍桑波，通过肉眼可以从藏地看见印度的布玛莫扎尊者。《现观庄严论》专门讲过肉眼可以看到多少由旬。有些旁生的肉眼也很厉害，比如，老鹰的肉眼在很远的虚空可以看到哪里有尸体，然后它就飞下来吃掉尸体。但是肉眼所见的范围是有限的，天眼已经远远超胜肉眼。

那么，天眼通能见多远距离呢？声闻阿罗汉、麟角喻独觉、人天导师佛陀的天眼，依次能照见二千世界、三千世界与无数世间界，这也是就现行而言。通过自己的勤作，只要想见到，声闻阿罗汉、麟角喻独觉就可以分别见二千世界、三千世界，佛陀愿意见无数世界也是可以的。不就现行而言，前三者按次第能照见一千、二千与三千世界，也就是并非自己想见到，在无有任何勤作的情况下，可以见到一千世界、二千世界和三千世界。

己三、遣疑说余通：

俱生不能见中有，他心通则有三种，

寻思明咒成亦尔，狱初知人无生得，

若问：只有神境通是生得还是其他通也有生得呢？

神境通以外的天眼通、天耳通、他心通、宿住随念通也有生得，生得的天眼不能见中有身，因为中有是修得天眼的对境。生得的他心通，从意乐的角度而言，有善、不善、无记法三种。

寻思者由他人的身语之相中得来的他心通，与明咒所成的他心通，也是善、不善、无记法三种。比如我是寻思者，通过他人身体和语言的表示得到的他心通。这是通过他人的身语比量获得的一种他心通，有善、不善、无记三种。比如想了知他人的优点从而赞叹他人的他心通是善的；想了知别人的过失从而诋毁别人的他心通是不善的。

密咒所成的他心通，也有善、不善、无记三种。

修得的他心通唯是善法，没有不善法和无记法。修得的神境通也唯是善法。

地狱众生的他心通与宿住随念通，从最初刚刚出生直至苦受未扰乱心之间能了知，也就是说，地狱众生有他心通，互相之间可以了知；也有宿住随念通，了知前世造了什么业而堕入地狱的，但只是在刚刚堕入到地狱、还未产生苦受时具足。在此之后，连自己尚且不能忆念，就更不可能了知他心了。比如无间地狱里面的狱火正在燃烧时，地狱众生一直在感受痛苦，这时候连自己现在的状态都无法了知，更何况了知前世？根本没有忆念的过程。更谈不上能了知其他地狱众生的心。但是刚开始是有他心通和宿命通的。

天人、旁生、饿鬼等其他众生具有生得他心通，恒时能了知他心。尤其是饿鬼、中阴身，一转生到那里就有他心通。因此，对亡人念经的时候心要清净，华智仁波切在《前行》里面也说了，出家人一定要好好地念经，不然中阴身是有他心通的，完全知道你心里面在贪图什么、想什么。

一般的天龙、夜叉等也有他心通，随时知道我们的心里在想什么、有什么目的，这就是生得他心通。

人类的神境通等具有前面所说的修得、寻思成、明咒成、药成与业成五种，此等通之所以不具备生得，是因为人类的神境通等不能仅仅依靠出生而具有。

俱舍论第七分别智品释终